跳下桌子自证清白,忙红着脸摆手。
“那就去睡觉吧,已经很晚了。”
“…你也一起吗?”
“嗯。”
贺瑾从桌子边退开,拉着沈茗的手看她从桌子上跳下来,然后拉了拉自己的睡裙。
到了卧室,沈茗很利索地钻进被子,把脸埋在蓬松的被子里猛x1了一大口,享受着最后一刻只有自己沐浴露味道的被子。
贺瑾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,随手关上了卧室的灯,窗外已经是漆黑一片,只有几户人家的卧室还亮着灯。
沈茗背对着贺瑾,在黑暗中感受到他伸出胳膊环抱住自己,他明显高于自己的t温让沈茗觉得自己像坐在火炉边取暖一样。
“为什么今天一直问我会不会结婚?”
低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,沈茗咬着嘴唇,思考着怎么才能像回答老师问题那样找出一套合理的说辞。
“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吗?”
见沈茗一直沉默,贺瑾换了个问题。
“不是的。”沈茗生怕再牵扯到别人,于是急忙否认,但这幅样子似乎更像是坐实了贺瑾的猜测。
“…我只是有点害怕,”沈茗小心斟酌着,“如果你结婚的话,我不知道要去哪…”
这回轮到贺瑾沉默了,他想到之前顾祈荣三番五次的威b利诱,让他时刻都感到被一种难以言说的不安笼罩着。
但如今竟然从沈茗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,让他有种荒诞的感受——她明明是被偏ai的,却也像个缺ai的人一样担惊受怕。
——所以自己才是缺ai的那个吗?
贺瑾收紧胳膊,把沈茗抱得更紧。
“我很ai你,沈茗,我不需要别的任何人。”
黑暗中,贺瑾从背后抱着沈茗,看不见她的表情,也听不到她的心跳。
“所以你可以永远待在我身边,好吗?”
“…嗯。”
可惜贺瑾弄错了,又或许是他在自欺欺人——在这段关系中,他从来都不是主导者,只能用看似高高在上的慈善家口吻小心翼翼请求着。
——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?
第二天沈茗还没醒,贺瑾就去公司了,他就像短暂逃离了现实生活,很快又要回归到那些复杂难办的各项事务当中了。
再次和住建局、规划局的一些领导见面是在公司整洁明亮的会议室里,仿佛昨天那些在酒店包厢里喝到话都说不清楚的老头不是他们本人。
对于这些贺瑾当然也见怪不怪,对方见昨天还在“抢救”的贺瑾第二天就容光焕发地坐在他们对面,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。
双方这才拿出整t的设计方案以及各项流程的具t实施细则,细致认真地谈论起来。
他们从从预算谈到施工、从审批谈到规划,好像他们现在才开始工作,之前所有的活动只是为了陪那些无所事事的领导们打发时间。
不过好在对方也是真的需要和贺瑾合作,大致的方案已经由各方大领导敲定,剩余的实施部分就层层下放,到时候的结果和最初的设计方案两模两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。
谈完合作贺瑾照例是要把各位领导安置妥当的,但对方又以“一切从简、工作为重”这样冠冕堂皇的说辞推脱了贺瑾安排的饭局。
贺瑾和周齐在公司门口目送他们开车离开,贺瑾一回头就看见周齐一脸jg气被x1g的模样,双眼无神地看着车离开的方向。
“该回去了。”
贺瑾拍了拍周齐的肩膀,正想迈开步子走进公司大门,就听见一个声音喊他的名字。
他回头张望着,以为是哪位领导临时起意又改变了主意,但那其实是个年轻的声音。
当贺瑾看见顾祈荣从门口的石柱后面向他走来时,他这才又回忆这确实是顾祈荣的声音。
此时此刻,贺瑾隔着几米远的距离看着顾祈荣越走越近,他不禁有些感慨:顾祈荣带着无数次轮回后的记忆日复一日地生活着,或许他早就已经厌烦,但他的声音、外貌、年龄却依旧稚neng。
“贺瑾,好久不见了,有些事情我思来想去,还是觉得我们应该当面谈一谈。”
顾祈荣应该是在外面等了很久,他说话时呼出的哈气像北方冬天的雾霾一样厚重。
“…呃,不好意思,您是哪位?”
周齐反应迅速,除了极小部分是他作为助理的责任心,剩余大部分的原因是他那一向过于旺盛的好奇心。
眼前的男生穿着黑se羽绒服,敞开的拉链里面是一套灰se的连帽卫衣,明显是一副学生模样,但他沉稳得t的举止让周齐又有些拿不准。
但周齐还是第一时间感觉这个高中男生和那天在贺瑾家里的nv生有关系——难道是学生早恋来找贺瑾这个当家长的?
周齐越想越兴奋,如果贺瑾不在场的话他真的想刨根问底弄个清楚。
贺瑾当然知道周齐想g什么,但他还是没想到周齐会觉得他是作为家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