井里发出来的一般生涩,哽咽道,“对不起,花笙,请你原谅我……”
又想到一些乱七八糟的往事了。
听说那次他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,父母和姐姐都从国外赶回来,把花许骂个狗血淋头。还扬言如果花笙有什么三长两短,也要将花许扫地出门。
时间已经过去了六年了,也许是疼痛促使他不愿意再回想,家里人对这件事也闭口不提,总之他早就忘记当初为什么挨打了,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才出来,出院后爸妈就把花笙送出了国。
和姐姐花榆在同一个地方,欧洲的一个名字很长的国家。
花笙出国出了三天就哭着吵着要回来,他太讨厌没有米饭的日子了,也讨厌他们说的听不懂的语言。
唉……
左行云口口声声说见过他,难道是以前学校的同校同学?暗恋好多年的同性恋,碍于面子一直都不肯说出口,甚至都没有和他直接交流过,怎么到了高中突然茅塞顿开的要追他了,没道理。
花笙确定以前没见过左行云。
左行云洗漱完出来的时候,远远瞧见花笙趴在床上,头埋在柔软的被子里,一头卷发像是随风飘扬的柳絮,柔软,乖巧。
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,听到宁静的房间内回荡着的平缓呼吸声,直到在花笙身旁坐下,他也没有反应,看来早已进入梦乡。
做爱本来就是十分耗费精力的事,对于身娇体弱的花笙来说,还能使上力扑过去打他已然是了不得。力量耗尽后一趴到床上就睡着了。
他拿起被子轻轻搭在花笙身上,和六年前的动作如出一辙,而花笙此刻睡得很沉,没有醒来。
看来那些故事只有等到他睡醒之后再说了。
左行云动作自然地进了被窝,在花笙身旁躺下。
他侧过身,轻轻揽住花笙的身体,视线开始描摹他的脸庞,从紧闭的眼睛到圆润的唇珠。
花生习惯睡觉时留一盏暗灯,他本身是惧怕黑暗的,可是有光又会让他难以入睡,所以通常是与他同睡的人在他睡着之后把灯关了。
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来,花笙还怕怕黑。
纤长浓密的睫毛如同两扇小扇子,白皙的面容在暖黄色台灯的照耀下泛起富有生机的光泽。
洗完澡没戴眼镜,视线内的花笙却清晰无比,他是近视眼,度数也不高,平时戴眼镜是为了方便。
他又凑近了些,一双深情的桃花眼静静地凝视着花笙的睡颜。
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,趴着睡觉感觉胸口闷的慌,花笙翻了个身,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。
“唔……”
左行云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。
很乖,平时见不到他这样安静乖巧的模样。
他是嚣张的、娇纵的、跋扈的、得意的,说话不经过大脑思考,还总爱装成熟。
也是善良的、可爱的、刀子嘴豆腐心的。
左行云终是忍不住贴了过去,用额头轻轻抵在花笙的额头上。他闭上眼睛,其他器官变得更加敏锐,沐浴露的清新香气裹挟着花笙本身的体香一同侵占了他的鼻腔,听见他平缓的呼吸,就像是香软娇小的小猫睡在怀里一样。
他的手在花笙的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,他以前就是这样安慰生病的同伴的,想到过去,心中百感交集。
花笙睡得很沉,还不自觉地朝左行云怀里钻,他从小就怕黑,怕孤单,大哥在家的时候就和大哥睡,不在家的时候就和白猪一起睡,再不济,他的床上也放着个抱枕,总之他不抱着点什么是睡不着的。
刚刚做爱把床上的东西都挤到地上了,左行云就充当了这个抱枕。
他收紧双臂将花笙揽入怀中,头埋在他的颈窝,贪婪的嗅闻着他身上的味道。
热气喷洒进脖颈间,花笙条件反射地缩起脖子,左行云一手揽着他的肩一手按住他的背,不让他逃脱。
花笙在他怀里不自在地拱了拱,嘴里哼哼唧唧念个没完,左行云贴近他的脑袋,不知道他在说什么。
大概又是些骂人的脏话。
左行云宠溺又无奈地笑了笑,“小坏蛋。”
花笙模模糊糊地嚷了几句,抓紧左行云的衣袖,双腿也不老实地夹住他的大腿,像是与他较劲一般压在他身上。
而左行云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发,抱着花笙的身体翻了个身,攻守调转,半个身子就压在了花笙身上。
“唔……”花笙眉头皱了皱,渐渐地松开了手。
左行云注视着他,原来花笙做梦也要跟他一较高下。
他的心脏砰砰直跳,从另一个角度理解就是——他梦里有我。
左行云看得越发欢喜,低头亲吻他的脸颊,从他的额头眉心一路向下,眼睛、鼻梁、鼻尖……
最后落到他圆润可爱的唇珠上,撬开唇齿长驱直入,勾引安静的软舌。
“唔……嗯……”嘴唇被堵住,花笙本能地偏头,还没偏离几度就被左行云追逐而上,像是发情的公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