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常有,她这辈子没这么憋屈过。
明明前不久,她还是住别墅里被人哄着的大小姐,不过两周的时间,她就被当垃圾一样扔到这。
那天周衡套了件黑色背心,露出结实健硕的手臂,短裤也是黑色的,他人高,肌肉分明,看起来浑身都是劲,踩着人字拖在车站门口等她。
叼着烟吊儿郎当走到周幼晴面前,周衡顶着张硬气的脸,右眉带疤,不深,淡淡一道痕迹,隔断眉宇,他的五官本来也深邃,搞得周幼晴以为他要敲诈。
谁知道,他只是拿着张照片照着她随意对比了下,就要周幼晴跟他上车。
他身后那破车一看就不值几个钱,周幼晴嗤之以鼻。
“你他妈又是谁,你让我走我就得跟你走,凭什么?”
坐了一天的车,她憋着的气,一下全释放。
周衡懒得废话,拽着她的手腕往车里塞,也不管她疼不疼,“就凭老子是你爸。”
他活多得很,没时间闲扯蛋,接完这小王八羔子,他还要出去拉一趟水泥。
周幼晴铆着劲咬了他一口,梗着脖子不上车。
周衡看着小臂的咬痕,咬着烟嗤笑,“还来劲了,”
他坐上车,“行、你在这等死吧。”接着一脚油门开着那破车走了。
周幼晴以为他好歹会管一下自己,一直到晚上周衡也没回来找她。
最后,是她自己一路问着人找到他家门口的,他正在井口打水,手里攥着粗绳,上衣都懒得穿,看见她也只是淡淡瞥一眼,“还不算太蠢。”
周幼晴来时带着一肚子怨气住下,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,是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偏僻。
开头那几天,吃也吃不好,睡也睡不好。
过惯了好日子,什么东西都不适应,更何况还有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爸,她憋屈死了,书也不想读,每天就琢磨怎么逃课,逃一次被他逮回来一次。